*苏临月,江苏省拟女体,私设如山。
*哥哥为中///国拟人王耀。
*周冀幽——河北省男体。齐青礼——山东省男体。
*时间线可能有些混乱。引用的话来自llia太太。
光滑的地砖能让你想到什么?
光滑,光可鉴人,洁白。
纯真的,贞洁的。
……
走廊无人……哦其实有人的,在厚重的木门后,在旋转的楼梯上,下一秒就要出现。
于是走廊无人。
穿着蓝色的手编凉鞋,撩腿。抬手,挽出优雅的弧度,扬起下颚,旋转。
光滑的,洁白的地砖,清晰地倒映出身影。披散的头发,扬起的嘴角,旋转。
旋转的人停留在了原地,而世界旋转起来。
模糊的视线略过指尖——好像闪光的贝壳,手腕——纤弱的,凉鞋——就和火红的高跟鞋一样。举手投足都是有张力的,热情的,就好像是经历过疯狂的——“西方”,上层社会,醇香美酒,撩动的羽毛扇和欲拒还迎的口红——风流味道。
而我是吗?
不是。而且上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。这是资本家定义的“异化”。
一秒转瞬即逝。
楼梯间的人走上来了,门打开了,西装笔挺的人涌出来了。而我已经收起了手,走得谨慎而内敛。眉眼低垂,一幅温婉正常的模样。
……
……
风流贵客今天也是高谈阔论的一天。
“鄙人偶尔看到一言,‘她是极尽奢侈的物欲供养出的纯真’……”
啊。
如果有这样子的女孩子存在的话。
我会爱上她的吧。
每个人都有这么一部分,只是没有足够的物欲来继续服务他们而已……而纯真又很快就被消磨掉。
就像我的年少。那些轻狂的旧梦——鲜衣怒马,名动京城。鸣玉琳琅,艳冠天下。
苏临月把耳畔的碎发挽在耳后,眼中虚无缥缈得像秦淮河上的烟波雾霭,悄无声息地妖娆着,勾引着。
“……阁下言论确实有趣,然小可不慎赞同,如此天女当不存于世间才是……”
存在的。肯定存在的。山寺月中寻桂子,郡亭枕上看潮头。我自己的人生——如果可以被称为人生的话——就是毫无挫折的,小小波澜也如同逗趣解闷的小玩意儿。
欢乐,声色,金银,还有哪些文人墨客,不吝对我的称赞。为我的繁华热闹,为我的浅斟低唱,为我的美,美,美。
如豆蔻枝头,袅袅少年,有何不可?
这些文思,这些谈论,化为我的灵感,好像九天银河倾斜而下。
现在想来,这涛涛想法竟像是一股大瀑流,浅薄吵闹地,落在小小痰盂里。
苏临月拂过身上的旗装。苏绣水蓝烟波,千里江面,皓月当空,佳人临江伫立,遥遥远望。
不由嗤笑。
我是什么天赋人才吗?不是。那我的灵感为什么会汩汩而来?为什么我可以像烈火一样肆意表达自己的意思,分享心底最深的东西?哥哥、耀,和我说过什么?
苏临月捂住脸。
哥哥说,希望我永远这样。
我到现在才看出这是浅薄!从什么什劳子名家里拾得一两句牙慧就随便用来,端的是年少轻狂。现在才知道,现在才知道!
远芳侵古道,晴翠接荒城!
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!
呵……苏临月抬起头,眼眶中的泪水打着转。伸手捂住眼睛,那双勾得周冀幽、齐青礼魂牵梦萦皓首穷生的眼睛!
真正刻在舌根,烫在心底,沉入魂魄深处的想法,说得出来吗?说得出来吗!
被保护得那么好……真是,天凉好个秋啊!
这繁华名利场,看起来纸醉金迷,醉生梦死。实际上——苏临月举杯,不得不远处的英吉利绅士——英吉利强盗,露出一个欢乐而软媚的微笑。绅士淡淡看了她一会,等苏临月笑得越发灿烂越发甜腻越发僵硬之后,他回过头,和来自法兰西的大人低语。
实际上——英国人握住了我的脖颈,法国人掐住了我的手腕,日本人——呵,亲昵地揽着我的腰——刀柄硌得好疼。
那九天银河,从1840开始,就已经慢慢枯竭了。剩下的小小水流落在小小痰盂里,倒也相配。不知道我还看不看得见下一年,苏临月闭上眼。如果小小水流也断了,那痰盂就变成了一潭死水。
没有人会在意曾经的江宁府苏州府,山外青山楼外楼。苏临月淡然地就好像即将回归天上。或许小痰盂会慢慢变大,里面会长出水草碧波荡漾,锦鲤摇曳着红绸般的尾巴。然后慢慢干涸慢慢枯竭。
世上无我。
也没有记忆,没有过去,没有青青子衿,桃之夭夭的少年旧梦。
月亮圆了,冬天来了。
后记:鬼知道我在写什么。
可能是因为群里有人提到省拟,就,套用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想法。
我了解的江苏啊,我的故乡。记性很好,但不会把那些毁灭性的历史事件挂在嘴边——有些人觉得她可能忘记了——一直向前走。繁华也好破败也罢,总是从容,总是笑着,温婉地卑微地有底气地肆意地——最终从容地。不会高看也不会低看,经商和教育赋予她足够犀利的眼光——看穿纸醉金迷看到近乎千钧一发的国势和危机。
但没想到伤害来得这么快,这么深。
致同胞。